啪的一声 电灯拉开了一天的序幕

穿衣梳头刷牙洗脸

开门关门 一步两级楼梯

当身体还在梯间俯冲时

心已飞到班车上

你挤我拥你争我夺

双手高举两脚悬空

早餐在咽喉间 一点一点

向胃里进军

汽车穿过了黑暗

驶过亮着路灯的马路

我们进城了

在她还没睁开眼睛的时候

开门开门开门 三道门

开窗扫地擦桌子

询问声咒骂声电话声 叽哩呱啦

还有谁谁的妈

急急急 渴渴渴 晕晕晕

铃声里 涌出了一群病态的脸

一路小跑 饭堂窗前踏步

终于荣升到窗口 只见几个饭盒

左右两边一齐从腮边擦进窗内

身后还喊 小心头顶上的热汤

竞争竞争 这里的字典没有缺德二字

饭是黑的白的 菜是青的红的

没印象 脑里心里一片空白

冷冷的床铺 午休没有梦

日落西斜 下班铃声又是起跑信号

一条马路又一条马路

一个路口又一个路口

汽车在身后飞奔 路人惊呼

这人疯了吗

终于追上了班车 这环境多不协调

所有人都坐着 唯你站在中间

偏偏就是少一个位置

你的喘息声 几乎与喇叭声媲美

就这样出城了

还是那条亮着灯的马路

还是那片黑黑的天空

早晨与晚上 起点与终点

同一地平线上

2004.01.17